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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宗炫的最新日志

2021年04月06日 12:06 | 阅读(1548) | 评论(0)魔法使之夜 第一章 1、2节


第一章 不普通的人
◎猫与过错,星与死

那个孩子的身影消失是在8年前的冬天.
她第一次遇到生命,那是一个寂静的清晨的事件.
她的家在半山腰.周围是什么都没有的荒地.
无法盼望住在近邻的小伙伴,上学和出去游玩都有诸多的不便.
但是水啊,星星啊都是非常的漂亮,小小的不满和巨大的安心感.充满了家的回忆.
但这也只是专指夏天的情况.
山里的冬天十分寒冷,冬天的早上更是辛苦.
虽然父亲都是用车送到车站.
车窗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寒霜,出发前不对引擎进行数10分钟的预热是会熄火的,自然也无法出发.
“钥匙扭的动吗?”
在父亲享受饭后咖啡的时候,去把引擎发动着是她每天的工作.
出了玄关,边呼出白色的哈气边横穿过整个庭院.
把年代久远的轿车门打开.
和往常一样,插进钥匙试着旋转.
库噜噜噜噜,引擎震动的声音.

就在,到今天已经重复数十遍的、小小的她感到骄傲的工作结束的那时,
【#************】
响起了声调极高的悲鸣.
她听到了既不是人类的悲鸣,也不是因为疼痛而哭泣的声音,小而又小的声音.
数分钟后.将爸爸的车前盖打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
格叽格叽响着的传送带,
怪物一样的发动机,
彼此咬合的机械中.
一个看上去像母亲的猫,两个孩子一样的小猫.和周围环境无比突兀的存在着.
三只猫在引擎箱里相互依靠着团成了球.
猫妈妈头以上已经没有了,
小猫的一只,身体的大部分被机械卷进去已经不再动了,一定当时就死去了吧.
剩下的一只小猫半边脸已经全部染红了,像被雨打湿了的狗那样,咻咻的呼吸着.
小猫倚靠着尸体--不,有一半已经变成肉块的猫妈妈.恐怕它也只有数分钟的生命了吧,拼命的拼命的,向着猫妈妈的胸口倚靠过去.
【太可怜了】
父亲哀悼的声音.
昨夜的寒冷肯定让它们非常难受吧.
父亲开车回来之后,被引擎的暖气所吸引的小猫们,钻进了狭小的引擎箱.
它们一直在里面待到天亮.
一早,直到被传送带卷进去才醒来.
80年代那种气密性很差的车,好像经常有这种情况发生.
【--听好,不要觉得做了坏事.】
父亲的声音好遥远.
灰色的粘连在一起的小猫的毛.
母亲和兄弟的血,还有一半是自己的血.
--啊啊,看见头盖骨里面了--
被斑斑驳驳渲染的小生命.
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吧,哆哆嗦嗦震动着,一心只想着向死去的母亲的胸口靠过去.
【……………?等一下…………】
她把小猫抱起来.
向着山里独居的祖父的房间那里跑去.
到底是后悔还是动摇,
是悲伤还是混乱的原因,说实话,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她将涌上来的泪水尽全力抑制住,向着祖父的工房飞奔过去.
祖父是什么都能做到的魔法使.
她自己也一次都没有见过【魔法】这种东西,只是凭着话语凭空想象,那与常识基准不同的.她所知道的祖父就是那么一种生物.

所以,
祖父的话,肯定能够帮上忙的.
【是说要把这只小猫的命运改变喽】
住在洞窟里的魔法使,发出了毫不关心的声音.
请帮帮它吧,她这么恳求着.
使用魔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可是将整个世界变化的大事.
简直像是机械一样的回答,没有回应她随意的愿望.

[…………啊]
回过神的时候她手上只有小小的尸体了.
冰冷的毛发.
怎么看生命都已经消散了.
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胸中那沉痛的悔恨仿佛阴沉的天空那样无边无际.
【毫无作用啊,结果,还是什么都无法改变】
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她也无法把握.
这十分钟的空白到底有什么样的经历,
和谁相见,
都知道了什么,无责任的回到和以前一样.
能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逝去的生命再也无法挽回.
【那个.那里有谁在吗?】
那一天,
对我来说,她的出生就只是一个错误而已.
……………啊啊
不管怎么说,
全部都是值得怀念的,久远的过去了.
那是距离现在8年前的事情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魔法都无法取回的,最开始的相见,和她们相遇的那一天.


◎冬天的清晨

傲慢、贪婪、只有破坏能力的.
我一定是狼.
还没有回来就已经向着门口摇尾巴、
要是没人关注就会心碎,变成一个人就会忧伤起来.
不管怎样.
被小红帽打败是肯定的.
那是一个安静的早晨.
从床上窥探天空的摸样,就好像是用画具涂抹出来的灰色一般.
温度计指着六度上线的温度.就11月来说还真是让人无法原谅的温度.但这只是刚开始.
早饭时间已经错过了,自己竟然是被饥饿感叫醒的真让人看不下去.
虽然只是这么悠哉的睡一觉,对她来说,今天的早上也是很幸福的.
时针已经指向八点了.
就平时来说是令人绝望的时间,不管怎么做都已经确定要迟到的时间了.但今天是学校创校休假的日子.
托休假的福,可以久违的像这样悠闲的度过一个早上.
回过头来,窗外令人忧郁的颜色有如钢铁般的,虽说是早上但感觉是黄昏的天空.
真是的,这样怎么也不能说是一个良好的早上了吧.
不过,对于三个小时前还在通宵的她来说,外面的天气不论怎样都无关紧要了.
现在比起其他的还是睡觉重要啊.
在床上再打个盹就是一个完美的清晨了,所以外面天气什么的让老天爷关心去吧.走过去关上窗户
拉上窗帘.
垂下眼帘,向着沉沉的睡眠开始努力.
【至少再有两个小时平平常常的梦境的睡眠就好】
困意还好好的残留着,很快就能睡着了.
意识渐渐的沉淀下来.
但是,
仿佛无法容忍她小小的愿望一样,
【-------------------------】
小小的但是音调极高的声音缠着耳朵,
没弄错的话是电话吧,
已经习惯了一般,仿佛一直在闭着的眼睑,与她的意识作对似的猛地睁开.
“啊啊真是的,今天还打过来.”
电话设在一楼的客厅.
这个屋子到楼梯大概要十米的距离,楼梯还是分段的.
对睡眠不足的她来说,这段距离太遥不可及了.
…………电话铃锲而不舍的响着.
无视的话总会挂的吧,但如果她能做到的话,那她就能说自己够温柔了呢.
“有珠,不在吗?”
正在期待怯懦的同居人的活跃表现呢,很快就放弃了.
想一下就知道今天放假只有自己的学校呢,同居的有珠是在山上的大小姐学校上学.肯定已经去学校了.
电话倔强的不肯放弃.
不管它还挺烦人的,感觉音量还提高了一点.
【啊啊够了,难得快睡着了】
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随便穿上了羽绒服,她到了屋子的后面.
【哇,好冷】
双手和在一起,揉搓着取暖.
这个屋子的取暖措施太少了.
所以,冬天的气温是让人恐惧的强敌.
乌云密布的早上,不用看温度计也能知道这深冬的寒冷.
这座大屋在更靠近山里的地方,附近是除此以外别无他物的森林.所以这里的冬天比街上来的更早.
走过长长的走廊,无机质的足音在楼梯回响.
馆内的装饰品是不想让人放在手里抚摸的东西,生活气息更是感觉不到.
比起豪华更多的是寂寞的感觉.
像这种由昏暗晨光装饰的房屋,被当做鬼屋是肯定的吧.
【嘛,鬼屋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但是只有两个人住怎么说也太大了吧,这个屋子】
楼梯有超过30个台阶.
对方似乎很闲啊,还是说对这个家里的构造十分熟悉呢.
她感觉是后者的原因.
窗上显露出忧郁的颜色.
听着丝毫不知自重的电话声加快了脚步.
大概,听到电话声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幸福的早上要烟消云散了吧.
总之,这就是一连串事件的最初了吧.
不够浪漫的话,请睁大眼睛继续看吧.
不管是统计也好,传说也好,
事物的开端,大概都是这样风平浪静,平静一如平常吧.

2021年03月15日 07:36 | 阅读(1668) | 评论(12)讲个笑话

老婆饼里没有老婆
雷峰塔下没有雷锋
猪肚汤里没有猪肚
限定池里没有限定
神之键要氪金
碧蓝航线永远的神
涩图哪个lsp不爱呢
米忽悠chfm

2021年02月25日 18:56 | 阅读(1621) | 评论(1)紫罗兰永恒花园IF(上)

紫罗兰永恒花园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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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晓佳奈
扫图:次凝
翻译:次凝,涼太,小响,天下,团月(团子汉化组)
工藤空(攸望汉化组)
校对:次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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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请尊重翻译、扫图、录入、校对的辛勤劳动,转载请保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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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男人,他捡了只幼兽.
这只幼兽有着稀世的美貌.但同时,又极其蠢笨.
无知、暴力,到了令人发笑的地步.
但是,她会坚决服从别人的命令,是世上难得的珍稀幼兽.
毛皮是金色的.眼眸则是澄澈的蓝色.
这只幼兽虽然不能发出啼叫,但打扮一下应该就能卖个好价钱.
男人捡到的,就是这样一只幼兽.
男人和幼兽的邂逅乃是不幸命运的馈赠,不知有多少人成为了兽牙之下的牺牲品.她总是跟在男人的身后.
这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怖的幼兽.得赶紧找个地方处理掉.
但是男人又想到,这只幼兽,应该可以在战场上派上用场.
男人在国防部队工作.军衔是海军大佐.
凶猛的幼兽适合做看家狗.既然她是一只孤独的幼兽,那么她在何处殒命都不会有人在意的.
对于男人来说,虽然这只幼兽并不是他满意的搭档,但能利用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
该抛弃时若是将其留下,未来会产生很大的变化吧.

「……衬衫.不,不是.是衬衫.」
莱顿沙夫特里希,首都莱登被拂晓和煦的晨光温柔地笼罩着.现在正是九重葛花瓣飞舞散落的时节.一个晴朗的早晨.
像是天使架设的梯子一般,晨曦从云彩的缝隙照到街上,显得神圣庄严.
对于叫做「今天」的这个日子,对于叫做「人生」的漫长光阴,这照在街上的荡涤心灵的光芒,给人们带来了些许的希望.在这美好的一天,莱顿沙夫特里希海军省,附近的一栋在建宿舍中,一个男人却陷在与外面景色正相反的阴沉的心境中.
虽然男人应该才睡醒不几分钟,但已经相当焦躁不安.
并非注视着从窗子溢出的阳光,也并非对随风晃动的窗帘影子的优美舞蹈抱有兴趣.男人所注视的,仅仅是自己的幼兽.
「我都说是衬衫了.你不是故意的吧?」
男人是特权阶级的持有者.
改建之后,在分配到的单人房间里,使用者可以最大限度地度过舒适的生活.倘若不是持有相应身份的人士,是做不到这样的.
但他很反感拥有自己的家这件事.
「回家」,他连家庭这一最小单位的国家都要回避.
「衬衫」
「是衬衫.衬衫!」
「衬衫」
「不对,还是不对.听好了,我再说一遍.」
发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外加,不高兴.
如同在夜色墨水中混入了一条蓝色的黑长发,如丝绸般柔顺.
那精致细腻的面容,若是走在街上,大概会引来不少女性的注目吧.
那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只要看一眼便会为之心动.
拥有如此美貌的男人,迪特弗利德•布甘比利亚,对于眼前这名连衬衫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少女,十分焦躁.
莱顿沙夫特里希海军,别扭地穿着女性士官制服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对着这样的一个孩子怒形于色的他也可以说是很不成熟了.迪特弗利德抓住她那比自己的小得多的手,让她握住白色的衬衫.
「衬衫」
一边瞪着她,一边告诉她.
少女像是终于明白了发音一样,嘴唇慢慢动起来.
「……」
被瞪着的少女与,让自己握着衬衫的赤裸着上半身的主人,交换眼神.
大大的眼眸,像是为了学习什么似的,睁得更大了.
迪特弗利德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怒吼的冲动,并以这种状态度过了一段沉默的时间.
终于,少女点了点头.
安下心来,又有些泄气,两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对.我要的是衬衫.」
「……这个是,衬衫.」
「把衬衫给我吧?」
「大佐,是,衬衫」
「啊啊,对的对的.把它给我.你可真是只麻烦的杂种狗啊.」
「是,衬衫.」
「已经够了.」
「大佐,是,衬衫.」
「我说已经够了!」
他正在进行的是对少女的教育.
这名少女没上过学,连「衬衫」这个词也说不好.
迪特弗利德由于某种原因捡来的这个孤儿,不太会说话.
恐怕在被迪特弗利德捡回来之前,少女曾经也被别人驱使过吧.
与其说她是个人,不如说她是只幼兽.
若问她能做什么,那么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按照主人的命令去杀人.
只能做到这些的少女,不过是只幼兽.
迪特弗利德让少女住在莱顿沙夫特里希海军军舰上,把她当做一旦发生海战能立即投入战斗的士兵来利用.
少女拿出了非常出色的战绩,这便是把她留在身边的理由.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很容易使敌人麻痹大意.乘坐小舟接近敌舰后,敌人会以为她是难民而让她上船.上船后,少女便会闹事,把船上弄得一片混乱,己方舰队便趁乱发动攻击.这种艰巨的任务少女已经完成了很多次.对于少女来说,让她干这种事情是非人道的.
迪特弗利德也明白这一点.但依然让她去干.让她干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以为少女很快会死掉,但每当他去确认尸体时,往往会发现只有少女一个人活着.
即使想要杀死她,她也不会死.
但另一方面,敌舰却被击溃了.
现在海军军人们都叫她『莱顿沙夫特里希的水之精灵』.
既然杀不了她,那就只能爱惜她.
虽然初次见面的时候,迪特弗利德十分憎恨这名杀了自己部下的少女,但现在迪特弗利德心里已经放下了那时的事,对她转变了态度,也另做了打算.
于是,为了驱使她,作为主人,迪特弗利德教她说话.
两人一开始连相互理解都有障碍.迪特弗利德也没有多少教育者的才能.他能登上海军大佐的位子,完全是根据他个人的战绩来评判的.他虽然很擅长安排指挥部下,但像这样一对一地指导一个孩子还是难以应付的.
「接下来,鞋.给我穿鞋.」
「……xi……」
「鞋.看我的嘴型.」
「……我,在看」
「鞋.来,试着说一下」
「xi,e」
「说五遍.鞋,鞋,鞋,鞋,鞋」
「鞋鞋鞋鞋鞋」
「行了.把鞋给我穿上吧」
「大佐,鞋,鞋,鞋,鞋,鞋」
「……」
很明显,他应付不了.
「……大佐」
「蠢货……」
「蠢,货」
「喂,别对着我说啊」
「蠢,货,是,什么」
迪特弗利德之前一直坐在床上,现在他想躺下接着睡.
于是,他失望地低着头,躺了下去.
要是有了解他的人看到这幅光景,应该会感到觉他已经是很耐心地在教了.
原本,迪特弗利德自居是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对做不到这一点的人态度很冷淡.
那样的一个男人正在尝试教育一个不会说话的孤儿.
可以说,他已经非常努力了.
「……大佐,早上了」
「我知道……我不是在睡觉.我这是对你这家伙太绝望了」
「请问对『你这家伙』有什么命令吗」
「……我说啊,我是叫你『你这家伙』,但那不是你的名字啊」
「没有的话,『你这家伙』就继续待命了」
待命或是命令,其实能够理解这两种话就够了.对于少女来说,现在去学习日常生活用语已经晚了.很显然,学习这种事情,有兴趣同没有兴趣相比,成果是大相径庭的.
这只幼兽少女其实并不需要会说话.
「……」
尽管如此,迪特弗利德还是决定教她.凡是已经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迪特弗利德从不会打退堂鼓.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不过,教少女说话这件事,他并不觉得是自己必须做的.
--至少,得让幼兽进化成看家狗.不然,这家伙和我都不会好过.
迪特弗利德已经很努力了.对于他来说,在这件事上付出这么多努力已经是破例的了.
「……已经够了.我要梳头,把梳子给我」
少女记得『梳子』这个词,很快就从房间配备的梳妆台处取来了梳子,递给迪特弗利德.
他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慢悠悠地梳理着黑色长发.少女用她那宝石般的双眼注视着这一情景.
用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将头发变成辫子,用发带绑好,就完成了.迪特弗利德拍了拍床铺,指示少女坐在自己旁边.
「模仿我刚才的动作.只要你穿着制服,就是我的部下.所以你也要有好的仪容仪表.」
「……」
少女接过梳子,按照同样的方式开始梳头.虽然最近发质有所改善,但营养失衡已经给少女的头发带来了损伤,使得发梢很容易缠在一起.少女想要强行梳过去,迪特弗利德伸手阻止了她.
「不行……住手.头发不能这么梳……为什么我每天都得给你编头发啊……今天一定要让你把头发剪了」
迪特弗利德一边说着,一边帮少女把缠在一起的发梢细心地解开.
少女盯着看.她的侧脸,和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许不同,但迪特弗利德并没有注意到.
「大佐」
「什么事」
「『你这家伙』也来给大佐的头发梳一下吗」
「不,不用了.把背后交给你感觉很别扭」
「……」
不知少女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闭上了眼睛.
「是……」

迪特弗利德由于要完成舰队的补给和修缮工作而登上了岸.军舰停泊预定时间最长为五日.在此期间,乘务员全部休假.大部分的部下到莱登的街上去游玩.而家住在附近的则回到了家乡同家人团聚,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这段假期.
迪特弗利德今天也终于有了能够自由利用的时间.各种各样的问候需要传达,各种各样的报告书需要提交,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花了他好几天时间.必须要去购置的东西,在他的脑子里列出了长长的清单.总算留出了能够悠闲购物的时间.
「喂,要走了」
「是,大佐」
迪特弗利德基本上是一直把少女带在身边.
虽然让她在某个地方待命也可以,但一个女人要是处在一群粗俗的男人当中,很有可能会引发事件.这并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那些想对少女下手而被反击的人.在战时,要极力避免人员的无谓损失,迪特弗利德如此判断.为了防止少女削减自己的部下,只能由他自己来看管.
但这也有好处.少女的攻击力和危险感知能力都出类拔萃,十分适合执行护卫任务.随着职位的晋升,把护卫和侍从带在身边是很正常的.而如今只带着少女一个人就够了.
--一个人也算多,为了让其他部下休息,牺牲这家伙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吧.
阳光之下,迪特弗利德看着自己身后奋力挪动脚步跟上自己的少女,如此想到.
「嗜好品之类的买完了……接下来是衣服……喂,这边.跟上」
「大佐对街上很了解呢」
「是啊.我对街上很了解哦」
少女时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措辞,迪特弗利德就随便应答一下.
就像迪特弗利德说的那样,莱登正是他的故乡.
他本来也是可以回自己家的.
「这条街,真不知道我是喜欢它还是讨厌它啊」
从他不想回家这一点,大概可以推知他的家庭状况是什么样子的了.
「……」
「估计你并不了解这条街好在哪里吧」
「这条街,我,不怎么,了解」
「这条街上有着漂亮的建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充满活力.倘若除去感情因素,莱登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没有感情.那么对我来说这里很美丽.」
「这不是一回事」
「……好复杂」
「因为你不属于人类啊,你不懂得人类的道理」
「……是」
迪特弗利德说完会令少女受伤的台词后,确认了一下少女的表情,然而发现她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状态.
「…………你啊」
但是,少女的声音低了一些,这点迪特弗利德听了出来.
「你不想从我这里逃跑吗」
迪特弗利德停下脚步,俯视着少女,充满压迫感,低声问道.
少女大大的眼眸边上金线般的睫毛,像是蝴蝶拍打翅膀一样扇动着.看起来非常吃惊.
「我们现在不在海上,也不在军舰上.如果你在这里逃跑,我是追不上你的.说到底,就算你逃跑我也不想追.所以说,你想跑就跑吧」
这种问法,在旁人听来,像是在试探少女.
事实上,或许真的是在试探.
人,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蠢事.
迪特弗利德自己绝对不会承认,在亲手养育这只随从自己的幼兽的过程中,对某件事物的渴望渐渐清晰起来.
这段回忆难以用词语来概括.
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会坦然地说出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迪特弗利德不一样.
这个男人极其复杂,但又很深情,同时也有着残酷的一面.
「从迪特弗利德大佐这里,逃跑之后,该怎么办呢」
就像这名少女一样,迪特弗利德心中也有某个地方是损坏的.
「……」
对于少女来说,这个提问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不能为大佐所用的话,我就没有价值了」
这名少女,没有感情.
「不被使用的话我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是个道具.是为了被使用而存在的」
少女不明白爱是什么.
「我是只野兽.无论主人前往哪里,我都会跟随」
少女想要的,只是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金钱也好,名誉也好,地位也好,其他的任何事物都好--
「我一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生下来的」
--都不需要.
这些事物在少女面前,没有任何价值.
「然后,您,就是我心目中的主人」
眼前这名少女,仿佛在说着「不要忘了我是一只野兽」,看着他.
「请您带领我,使用我」
或许,从一开始,立场就是颠倒的.
「请让我待在您身边.大佐」
或许,迪特弗利德才是,为了得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而被饲养的一方.
「……」
--现在,明明把他杀了也可以的.
她只是一只孤独的幼兽,想要的只是一个主人.
那个主人不是迪特弗利德也可以.
少女所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要回去了」
迪特弗利德迈出步子,和之前要去的方向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大步流星,皮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要把少女丢下一样.
「东西还没买完呢」
「不用了,我们回去」
「……是」
尽管主人忽然变了脸冲自己发火,少女还是面无表情.
少女已经习惯了被摆布.不仅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有自己的命运.少女一直在,逆来顺受.
只有迪特弗利德一直没习惯少女的存在.
「快点」
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
「是,我不会离开您身边的」
--可恶.
为什么只有自己必须将感情流露出来?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让这名少女的表情发生一些变化.
这种想法,浮现出来,又消散而去.
那简直就像,没有受到母亲管教的幼稚孩子的想法,但迪特弗利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在了自己的感情当中.
「大佐」
被愤怒扰乱心绪的迪特弗利德对于少女的发问,怒吼着答道:「什么事!」
「有可疑人员从后方跑来,要制伏他吗?」
「哈?」
迪特弗利德回头一看,确实就像少女说的那样,有一个可疑的人跑了过来.腋下夹着一个女式拎包.从后面传来女性的尖叫.从现场状况判断应该是抢劫.
「……不要杀他.把他抓住」
迪特弗利德低声命令道,少女则严肃地回答:
「明白!」
一瞬间,少女冲了出去.强盗一边粗野地对周围的人喊着「滚开!」,一边往这边跑来.人们都害怕地让开了路.在让开的这条路上,只有少女在向前猛冲.
「小鬼!滚开!不然杀了你!」
强盗看见身着军装冲过来的少女,边跑边从上衣中取出一把小刀.他挥舞着刀,来势汹汹.身手再好的人,遇到这种状况,也不敢贸然与之正面交锋.
「我不叫小鬼」
但是,少女没有犹豫.
眼看着要撞上时,少女突然放低了姿势,躲过了小刀的攻击.紧接着,少女抓住强盗的一条腿,撞向了他.强盗在自己前进方向上所发的力被强制阻止,就这样脸着地重重地倒了下去.
「我叫『你这家伙』」
少女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少女从快要昏过去的强盗背后,像抓住猫脖子一般把他举了起来,朝着喉咙来了一拳.
「求,求你,发」
「我听不懂」
「求,求你,发,发,发开,我」
「我听不懂」
强盗大概想说『求你放开我』,少女却无情地给出同样的答复.这样的少女让人不寒而栗.与少女的美貌相对,这份冷酷实在令人胆寒.
「之前教给你的关于人体要害的知识派上用场了呢」
「是」
迪特弗利德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才刚的怒火似乎稍微减弱了一些.
「大佐说过,打喉咙效果很好」
「没错.你还记得被打到会很痛的地方叫什么吗」
「要害」
「对……特别是有喉结的男人.看这里」
迪特弗利德抓起这名可怜的强盗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拎了起来,把喉结只给少女看.
「看好了.这个凸出来的地方就是喉结」
「后结」
「是喉结」
强盗的样子狼狈不堪,但也只能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人一问一答.奇怪,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两个人.或者说他们两个疯掉了.
因为这两个人在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来进行人体要害讲座.
「喉结.yao hai……是要害对吗」
「对.这里被打后就很难说话了,所以当你想让别人闭嘴时可以打这里」
「明白了,大佐.想让别人闭嘴就打这里」
「然后,针对拿着刀的敌人瞄准腿部攻击,这招只对经常参加战斗的人奏效,所以对强盗不要这样.直接踢他.你虽然力量很强但体重不够」
「……往旁边躲避会比较好吗」
「凭借你的跳跃能力,直接朝脸上飞踢也可以.这家伙拿着包和小刀,腾不出手的.大部分人不会想到你会飞踢过去所以行得通的.或者先把行李往他脸上砸载趁机发起攻势」
少女的表情仿佛在说「原来如此」,同时低下了头.
「但是,我不能把大佐的行李扔出去」
「是啊.你要是敢扔我就揍你」
少女一脸不解地低下头.对于习惯于服从命令的人来说,接受对方的不讲理是家常便饭.
「……不管怎样,把包还给人家吧.然后报告给军警察……」
迪特弗利德干净利索地处理好了这场骚乱.这时,有人拨开周围聚集过来的人群.
「请让一下」
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响彻四周.
「不好意思.很危险的,请让一下」
又一个男人发出了温和的声音.
「抱歉.听说你抓到了一个逃犯,我们正巧也在追捕一名逃犯.请和我们一起把他押送到军警察……」
出现的男人们一瞬间说不出话了.
「……」
迪特弗利德也是.
「基尔……」
夜空般漆黑的秀发,绿宝石般的眼睛.虽然有着相似的模样,周身的气氛却完全不同.但是,站在一起的话立刻就能分辨出来了.
「哥哥……」
在那里站着的是迪特弗利德的弟弟基尔伯特•布甘比利亚.
「啊,是大佐」
基尔伯特和一个红发的高大男子一起带走了被逮捕的盗贼.
--直到遇到克劳迪亚•霍金斯……这烦人的苍蝇.
迪特弗利德一想到与弟弟的相见就很开心,但是要怎么解释这个状况,要如何回答呢,感觉事情朝麻烦的方向发展了.
面对兄长,基尔伯特有那么一瞬间乱了方寸,但是同时把握了周遭的情况后立刻看向了别处.
当看到少女仅凭一人之力就制服了疑似盗贼的男人时,他的眼神变了.
「霍金斯」
「啊,没事的.那孩子是一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两人把被制服的男子交给了名叫霍金斯的男人,在少女面前单膝跪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换我来吧,你有受伤吗?」
还没等对方同意,基尔伯特就从少女手中接过了盗贼.
「有受伤吗?」
对于没有回应的少女,基尔伯特再次询问道.
「……」
少女朝迪特弗利德看过去.
「大佐他没有受伤」
她自己不由自主地报告了主人的状况.
「不是的,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受伤」
「……」
少女一会看迪特弗利德,一会又看向基尔伯特,显然十分混乱.
「我无论有没有受伤都不会造成问题,所以这个提问是不恰当的」
基尔伯特一听到这个回答,胸口就一阵苦闷.
「说什么呢……这可是你的身体啊.如果受伤的话家人会担心的啊」
因为迪特弗利德从来都没有问过.
「我没有家人」

--甚至连「有没有受伤」这种话都没有问过.
基尔伯特看向迪特弗利德.
迪特弗利德也注视着基尔伯特.
两兄弟相互否定着,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直到刚刚还对着少女温文儒雅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哥哥,先联络军警吧」
「我来联络」
「不用,你在这里待着就好.哥哥,现在最闲的就是你了.可以帮忙吗?」
「我手上提着买东西的袋子」
「哥哥……我真的要生气了」
最终迪特弗利德屈服于弟弟的怒火.

两个盗贼被军警迅速带走了,抓住他们的三名男子和一位少女趁着骚乱离开了.

2021年02月25日 11:29 | 阅读(1599) | 评论(1)紫罗兰永恒花园IF(下)

后来,兄弟俩激烈地吵了一架.
基尔伯特对于自己的哥哥将少女作为战斗员像奴隶那样去使用而感到愤怒.
迪特弗利德觉得管那种东西叫『少女』简直不可理喻而暴跳如雷.
夹在中间的霍金斯想带少女离开这争吵的漩涡,但是少女并不想要离开迪特弗利德的身边.结果没能达成共识,没有好好谈谈就分开了.回宿舍的这段时间也好,回来之后也好,迪特弗利德都一言不发的沉默着.深夜已然来临.
「大佐」
「……」
「今天的晚饭要如何解决呢,食堂有位置.」
「……不需要」
「遵命」
「……」
作为争论点的少女于往常一样的行动着,这使得迪特弗利德的焦躁更上一层楼.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遵命」
让少女出去之后,迪特弗利德突然意识到,少女没有自己的命令根本不会去食堂.
因为忘了说,所以她很可能什么也不会吃的.
--去食堂是一定要说的.
然而,他在心中不禁生出了究竟为什么要照顾她到这种程度的疑惑.为什么只要那个少女在,他也会不由得束手束脚了起来呢.
迪特弗利德又因基尔伯特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生气起来了.

「哥哥,你真残忍啊」

--不是的,不只有我这样.那家伙她也很残忍啊.

「哥哥,你不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吗」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根本不是那样的.你不懂.

「那个孩子明明,还那么的幼小」

--那是个,幼小的杀人犯啊.把我的同伴,我的敌人,全部杀掉了的屠夫啊.

到底,被囚禁住的是谁呢?

--你这是想,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吧.
我想要自由,把一切都抛之身后.即便有流言蜚语,也无所谓,我已从一切的一切之中逃走了.这就是我,迪特弗利德•布甘比利亚.
--我明明已经自由了.
我舍弃了家.
--我明明已经自由了.
我舍弃了继承资格.
--我明明已经自由了.
我舍弃了弟弟.
--我明明已经自由了.
然后,我连温柔都舍去,成为无情的冷兵器,在残忍之中煎熬地活下去.
努力,战斗,品尝痛苦.可是,现在.

只不过就因为一个少女,我所做的一切都被动摇.
「……」
迪特弗利德身子猛地一动.
他从床上爬起,披上外套.打开隔壁房间的门,给少女尽可能地穿上衣服后把她带了出去.夜已是深了,要去何处呢?
哪怕少女问目的地是哪他也不回答.向前走,向前走,向前走,然后乘上马车.
马车哐当哐当地前进着.从车窗往外看,无论何时都可以看到那一路追随而来的月亮.
到了离宿营地很远的一个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绝非一般家庭的豪宅.这栋坐拥成片自然而丰饶的领土的豪宅,正是迪特弗利德曾经住过的,布甘比利亚家族所有的房屋之一.家族的主宅在别处.
东方既白,该迎接早晨了.
莱顿沙夫特里希的美丽早晨又将开始.
彻夜舟车劳顿,身子都疼了.睡眠不足时的身体状况是最差的.
然而,终于到了这宅邸,迪特弗利德松了口气.曾听闻基尔伯特在陆军服役期间住在莱登,暂时停留此处.若是那样的话,应是为了从父母的责备中逃出生天才在别处的宅邸住的吧.
现在那儿是基尔伯特在住.
与迪特弗利德不同的,他那坚守着良知的弟弟住在这.
「听好了,进去那个屋子,然后喊基尔伯特」
他那感情没有极度扭曲,刚正不阿的弟弟住在这.
「你就说你被我赶了出来.然后呢,那家伙肯定会待你好.你就向我证明你有多少可用的价值吧.可一定要成为陆军军官啊」
这正是,对迪特弗利德的人生而言的,至暗中的一束光.
「……你这样的人,事到如今也过不了普通的生活了.从军吧,然后死去吧」
有他在,有他这个同根而生的血亲在,就是迪特弗利德所希望的事.
「那家伙肯定,会来保护你」
是希望啊.是光啊.
「……我……」
无论自己崩坏到什么程度,都会有人相信他还保有一丝正常人的理智.
便是这,一直以来给了迪特弗利德勇气.
「你……」
他自己也知道,作为一个人而言,他在犯错.
「我没法和你一起居住生活下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做错了事还改不了的人.
所以,他必然会理所应当地爱着正直的弟弟.现在也爱着.
基尔伯特一定不会背叛迪特弗利德.因为他还爱着哥哥.
「……」
一向面无表情的少女仿佛卸下了冰冷的面具,动容起来.
「……」
少女的双唇微启又轻合,欲言又止.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到布甘比利亚宅邸,少女扭扭捏捏,撒娇似地摇着头.
「去吧,好了,快去吧.」
「不,不要……」
「不准顶嘴.我不需要你了.去侍奉其他主人吧.」
「……不,不要……我不要……」
「不是说了我不要你了吗!还不快走!」
「……」
少女想要抓住迪特弗利德的手.可在那之前,迪特弗利德先一步走开了.
距离宅邸的大门稍远些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迪特弗利德头也不回地向马车走去.
「……大佐.」
少女追了上去.她的声音中饱含着依恋.
--为什么.
「大佐,大佐.」
--明明一直以来都对我毫无感情.
「大佐,不要,别走!大佐!请对我,下命令!」
--明明只当我是一个下命令的工具而已.
「……大佐!大佐!我会好好,记住,文字的!」
--主人是谁都无关紧要吧.即使不是我应该也可以吧.
「求你,求求你!大佐,我,不走,大佐!」
--对于你来说,即使没有我也无所谓吧.
「大佐……大佐……我什么都,愿意做,大佐……大佐……」
--即使不是我也挺好的.不是吗?
迪特弗利德确认耳边的声音消失后,回过头去.
身后,平日司空见惯的那个少女已然不见.
相遇之初她那野兽般的姿态也踪影全无.

「……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站在身后的,是迪特弗利德曾悉心教会她如何说话的女孩子.
「……」
迪特弗利德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她在哭泣.
无论遭受怎样的创伤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的,野兽般的少女正在哭泣.
她在哭诉着.竭力诉说着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我能战斗,行李也,拿得动,还可以,帮您穿衣服.」
她在拼命诉说着,力图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受伤了,也会马上好的,敌人也,会杀掉的,什么都,愿意做.」
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方式能证明自己.

「让我留在您身边……大佐……」

要怎样做才能留在迪特弗利德•布甘比利亚身边.她想要拼尽全力去证明自己的存在.实际上,迪特弗利德误解了少女.
少女早已在心里认定了主人.
谁都可以的话,除他以外应该还有很多人选.
可是,她却追随着他而去.
幼兽受到本能的驱使,追随他的步伐.
如果是这个人类的话,如果是这个成年人的话,一定可以.
「……我,还能用,还能当,有用的,工具……」
她一定还抱着一丝希望,认为主人不会抛弃自己.
如果没有教会她语言,只是单纯地把她当成工具使用的话,她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吧.迪特弗利德失败了.
不该为她梳头发,不该一次又一次耐心地教导她生活习惯.也不该教她独自一人陷入困境时该如何战斗.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该发生的.迪特弗利德•布甘比利亚自己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请让我,留在,您身边.」
幼兽,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了.
「……」
漆黑的夜幕慢慢褪去.很快,一切都将染上朝阳的颜色.
布甘比利亚府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怒吼.仆人们闻声赶来,宅邸的主人基尔伯特也出现了.他们震惊地看着两人.
迪特弗利德慢慢转过身来.
朝着哭泣的孩子,一步一步地来到少女身边.
「……你,离不开我吗」
然后伸出手,抱起她娇小的身体.
「……嗯」
简直像第一次抱小动物一样,笨拙地托着她的后背.
「就算说了不需要我,你还是离不开我吗」
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合为一体.
「…………是的,所以,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就像是一种,扭曲变形组合成的生物.
「这样啊」
迪特弗利德感觉到刚才为止一直在心中蠢蠢欲动的某束阴霾,像是突然间消散一般.
对她的憎恨也渐渐消失.对自己的,强烈的气愤也是,对世界的劣等感也是,都渐渐消失了.
就如被温柔的阳光照耀而消失的浓黑夜幕一样,渐渐淡去.
--是吗,我,想要的是这个吗.
紧紧抱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孩子,迪特弗利德呆呆地想着.
他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孩就会心烦意乱了.
正如她想证明自己一样,他也想得到他人的肯定.
虽然他有来自社会的公认,还有仰慕自己的下属,但是,迪特弗利德却.
--想要,这个啊.
想得到这只幼兽的承认.承认自己不可或缺.
真心想要杀掉她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像奴隶一样,只把她作为单纯的道具使用、榨干的时期也要过去了.
还能让她坚持多久,还能让她活多久,现在,他的想法正往这方面改变着.
要努力地,朝着光明,做出改变.
「那我就,陪在你身边」
所以也想认同自己.即使以扭曲的形状.

女孩和男人,在那里迎接初次认同自我的早晨.
那以后数年,莱顿沙夫特里希郊外建成了一间房屋.
经历了大陆战争,人们也终于迎来了休战.房屋风格也因休战有了些许的改变.二人目前住在这里.男人和少女.年龄相差悬殊的两个人,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是没有要分开的迹象.
「大佐,已经早上了」
金色的头发就像丝绸一般在眼前闪闪发光,迪特弗利德揉了揉眼睛,睁开了双眼.最先映入眼中的是美丽的碧蓝眼瞳,然后是樱色的嘴唇.
眼前的她身着海军制服,拥有一副人见人夸的美丽面庞.
「……」
不由自主地迷上这份美丽,成了今早迪特弗利德最后悔的事.
「大佐,已经早上了」
她的声音温柔地在耳边响起.
「啰嗦……我知道了」
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无论做什么,迪特弗利德举止都有点邋遢.少女看起来一点也不害羞,强行给他脱下衣服.
「今天业务结束之后有个聚餐.我虽然不参加,但是会准备回程的马车,去会场的时候记得报自己的名字」
「……知道了」
他任由摆弄,将身上的睡衣换成了制服.
「您昨天熬夜了吧.都有黑眼圈了.」
「……你最近真的好烦啊……多半又是基尔的影响吧……今天不能参加也是因为和那家伙有什么事吧?」
她一抖,随即扣扣子的动作停下了.迪特弗利德哼了一声,笑了.
「真好懂啊.你迷上他了吗」
「没有」
两个人的对话,是重复过很多次的日常光景.没什么特别.
「就算你否定,那家伙怎么想的可不知道哦」
「不,没有那种事」
「两个人单独见面过了吗?」
「霍金斯先生也有一起的」
「……就算你们真变成那样,我也绝不会放开你哦.要好好工作啊」
「那是当然」
「……嗯,接下来给我梳头吧」
「好的」
「发带……就用深蓝色的吧」
「好的」
迪特弗利德打量着少女.
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身高大概只和自己的腰平齐.
--今天看上去好像也和基尔伯特很亲密的样子.
虽说每天都尽职尽责地完成秘书工作,但也不能否认,她似乎比从前更有主见了.
「……」
她过得很充实,但对迪特弗利德来说却不是什么开心事.
「…………虽然对我言听计从,但早晚你也会离我而去吧」
他不由自主地说道.但等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刚说出的话已经覆水难收.
「离您而去,那只是您的个人想法」
「……你以为现在能脱身吗,你早就属于我了」
「……」
「唉,突然不想工作了啊……有点不舒服,总感觉有点胸闷啊」
「迪特弗利德大人」
「又怎么了,你好烦啊」
迪特弗利德生闷气闹起了情绪,又躺了下来转过身去.少女看了后迟疑了一会,也顺势躺来下来,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靠在他身边.
「你也要睡觉啊」
「……因为我是属于您的.所以不论生死,就算是闹小脾气睡觉我也会和您一起的」
「……想不到你都会说这种话了啊」
完全被她捉弄了啊
「……」
虽说心存些许不满,但其实他一直都很喜欢二人现在保持的关系.
自己对她所抱有的到底是什么感情,迄今为止他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
「……你……什么时候,对我……」
「我会一直侍奉您的」
「……话是这么说,但总有一天……」
「我会侍奉您的.只要您不抛弃我」
「我不是说过我不会抛弃你的吗」
「您曾经说过一次的」
「……那个啊,那是当时不想抚养孩子啊.把你抚养成人可是很辛苦的哦」
「谢谢您.我会侍奉您一生的」
「…………」
迪特弗利德,早就不再是过去的他了.
所以,迪特弗利德伸出了手.
为了能支配她,为了不让她忘记自己是她的主人.
他轻声唤出为她取的名字.

「■■■■」

被温柔地轻抚着脸颊,被叫着自己的名字,少女垂下眼帘.

「是的.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这便是当初本应该抛下她的时候,却没有离她而去的故事.是极大地改变了未来的故事.

2020年12月06日 08:30 | 阅读(1776) | 评论(8)备个份

「少女と自動手記人形」












わたし、覚えています.
彼女がいたこと.
そこにいて、静かに、手紙を書いていたこと.
わたし、覚えています.
あの人と、微笑う母の姿.
わたし、その光景を、きっと.
死ぬまで忘れないでしょう.






代筆屋とは古<から存在している職業である.
自動手記人形(オ一ト・メモリ一ズ・ド一ル)の普及により一度は消滅しかけたが、古き良き職業というものは少なからず多<の人に愛されて守られるものだ.
機械人形の代筆屋が台頭している現在では、むしろその古風な職業ぶりがいいと懐古趣味な者達に評判である.
アン・マグノリアの母もまたその懐古趣味な好事家であった.
自然とウェ一ブがかった<せ毛の黒髪にそばかす、痩せっぽちの体が娘のアンとそっ<りな母は、裕福な家の出の人だった.お嬢様として育ち、そのまま結婚し、歳をとってもやはりどこか「お嬢様」な彼女.ふんわりとした笑顔でころころと笑う姿は誰が見てもいとけない.
アンは母のことを振り返ると、今でも少女のような人だったなと思う.
何事も不器用な人なのに好奇心旺盛で、彼女が「これをやりたいわ!」と張り切り出す度に「やれやれまたか」とアンは呆れていた.
ボ一ト乗りにドッグラン、キルト刺繍に東洋から伝来した生花.習い事が好きな人で乙女趣味な所があり、舞台を観に行けば必ず恋愛劇.
レ一スやリボンが大好きで、彼女は自分が着る服も童話の中のお姫様のようなドレスやワンピ一スばかり.娘のアンにもそれを強要し、親子お揃いの服を着るのを好んだ.
それなりに歳を重ねている母がリボンばかりの衣服を着るのはどうしたものかと思ってはいたが一度も口に出したことはない. アンは母をこの世の誰よりも、それこそ自分の存在よりも好きだった.けして強い人ではない母を守るのは自分だけだと、幼い身でありながら確信していた.
それ<らい、盲目に母を愛していた.
その大好きな母が病に罹り死期までの日数が迫っていた頃、アンは自動手記人形に出会った.
母との思い出はた<さんあるのに、アンが思い出すのはいつも不思議な来訪者がいた数日間のことばかりだ.

「それ」は良<晴れた春の日にやって来た.
麗らかな春の日差しをた<さん浴びた一本道.道の脇には雪解けから顔を出した花々が柔らかな風に揺られて首を振っている.
アンは「それ」が步いて来る様子を家の庭から眺めていた.
アンの母が一族から引き継いだ古めかし<も味わいのある佇みの丘の上の洋館.
白壁に青い屋根、大きな白樺の木に囲まれたその様は御伽噺の挿絵のようだ.
家は周辺で栄えている街からかなり離れた場所にぽつんと建っている.全方向見渡しても隣家は見当たらない.その為、訪問客があれば窓からすぐにそれが確認できた.
「なぁに……あれ」
首元に大きな水色ストライプのリボンがついたスモックワンピ一スを着たアンは少し地味な顔立ちだが愛らしい.いま彼女は大きな暗褐色の瞳を零れそうなほど見開いていた.
アンは太陽の光を浴びてこちらに步いて<る「それ」から視線を剥がすと、花の飾りがついたエナメルの靴を走らせて庭から家に舞い戻る.広い玄関を突き抜けて、一族の肖像画が飾られている螺旋階段を登り、ピンクの薔薇で作られたリ一スが飾られた扉を勢い良<開いた.
「お母さんっ」
息を切らして飛び込んできた娘を、母は寝台から身体を少しだけ起こしてたしなめる.
「アン、いつも部屋に入るときはノックをしてと言っているでしょう.それと挨拶」
指摘されてアンは内心むっとしつつも腰を落としてスカ一トの裾をつまみ会釈した.
その佇まいは小さなレディ一と言ったところか.実際、アンは幼子だった.この世界に誕生してまだ七年.手足も顔もころころとして柔らかそうである.
「お母さん、しつれいします」
「よろしい.それで、なぁに?またお外で不思議な虫でも見つけたの?お母さんには見せないでね」
「虫じゃないの!人形が步いてい<るの.えっとね、人形といってもすご<大きいんだけど、お母さんがすきなビスクド一ルの写真集に出て<るような女の人形がね」
舌っ足らずの喋り方で咳き込むように言う.母はそんなアンにちっちっと舌を鳴らした.
「女性の人形ね」
「もう、お母さん!」
「マグノリアの娘なのだから言葉遣いは優雅に美し<.はいもう一回」
アンは頬をぷ<っとふ<らませてから渋々言い直す.
「女性の人形がね!步いて<るの!」
「あらそう」
「お家の前の道でとおるのは車ばっかりでしょ?步いてるなら近<の乗合運行車の停留所で降りたのよ.あの停留所でおりるひとはきまってうちのお客さまよね?」
「そうねえ」
「だってうちのまわりってず一っと何もないもん.つまり、彼女はここにやって<るの!」
アンはそれに加えて、「わたし、あれは良<ないものだと感じるの」とつけ加えた.
「今日は名探偵ごっこなのね」
早口のアンとは反对に、母はのんびりと喋る.
「ごっこじゃないの!ねぇ、扉も窓もぜんぶしめて……あの人形……人形の女性が入ってこられないようにしましょう!大丈夫よ、わたしがお母さんを守るもの」
意気込み、腕をぶんぶんと振るうアンに母は苦笑する.子どもが戯言を言っていると思ったのだろう.それでも一応、遊びにつきあおうとゆっ<りとした動作で立ち上がった.丈の長い薄桃色のネグリジェをずるずると床にひきずり部屋の窓の側へ立つ. 陽の光で、ネグリジェの下の細い体が透けて見えた.
「あら、あれって自動手記人形の娘じゃないかしら.そういえば今日到着するんだったわ!」
「お一とめもり一ずど一るってなに……?」
「説明は後よアン.着替えを手伝って!」
それから数分、母は娘に求めたマグノリア家の優雅さなどかなぐり捨てて着飾った.アンは着替えこそしなかったが、着ているスモックワンピ一スの色に似たリボンを頭につけてもらった.母は母で、レ一スフリルが幾重にも重なって出来たアイボリ一色のドレスワンピ一スを着て、肩には優しい黄緑色のショ一ルをかけ、薔薇の形のイヤリングをつける.三十種類の花で作られた香水を空中に撒いて、その中を<る<ると回り香りを纏った.
「お母さん、気合いはいってる?」
「異国の王子様と会うより気合い入れてるわ」
それは冗談ではなかった.
母が選んだ召し物は本当にとっておきの時しか着ない物だったのである.そんな母を見てアンもそわそわする.--いやだな、お客さまなんて来なければいいのに.
アンのそわそわは喜びから発生したものではなかった.
来客といえば、子どもは緊張しながらも楽しみにしたりするものなのだがアンは違った.
物心ついた時から、母を訪ねて<る客は彼女に金の無心をしに<るものだと決まっていたからだ.母は呑気なもので訪ねて<れたことが嬉し<て、すぐにそれに応じてしまう.アンは母を愛してはいたがその金銭管理能力の低さと危機感の薄さには困っていた.
あの人形じみた姿の者も、この家の財産を狙ってきた輩ではないかと疑わずにはいられない.
それに何よりアンが嫌だと感じたのは、女はきっと母が好む姿をしていると遠目からでも分かったことだった.母親が自分以外に心を囚われる、それはアンにとって不快でしかない.
母が「早<会いたい!」と言って聞かないので二人は外に出て来訪者を出迎える手はずとなった.階段を降りるだけでも息切れをする母を支えながら外に出る.
木漏れ日溢れる世界.屋敷の中でしか動き回らない母の肌の色の白さがやけに目立つ.
--お母さん、なんだか前よりちいさい.
あまり陽光の下で顔を見ることがなかったが、随分皺が増えたような気がする.
アンはち<りと胸を痛めた. 死に至る病の手というのは誰にも止めることは出来ない.
アンは幼い子どもだが、今後彼女に代わってマグノリア家を切り盛りする唯一の後継者だった.すでに自分の母の命が短いことは医者から聞いている.その覚悟もして欲しいとも言われていた.神様は七歳の子どもにも容赦はしない.
--だったらわたしは、さいごまでお母さんをひとりじめしたい.
時間が短いのなら、その時間すべて自分に使ってほしいとアンは思っている.
そんな願いを持つ少女の世界に、いま異物が入り込む.
「ごめん<ださいませ」
陽光溢れる緑の道からもっと光り輝<者が姿を現した.
アンは「それ」を間近で見た瞬間、やはり嫌な予感は的中したと確信した.--ああ、わたしからお母さんを奪うひとだ. どうしてそう思ったのか.
姿を見て、直感したとしか言いようがない.
「それ」は、恐ろし<美しい人形だった.
月のひかりで生まれたような輝<金糸の髪.青い瞳は宝石の輝き.ぷっ<りと膨らんだ唇にひかれた真っ赤なル一ジュ.プルシアンブル一のジャケットの中にスノ一ホワイトのリボンタイワンピ一ス・ドレスを隠し、碧眼とは色味の合わないエメラルドグリ一ンのブロ一チを付けている.ココアブラウンの編み上げブ一ツは淑やかに土を踏む.
手にした水色に白のストライプ柄のフリル傘と鞄を地面に置いて、二人の前でアンがしたより数倍優雅な礼をする.
「お初にお目にかかります.お客様がお望みならどこでも駆けつけます.自動手記人形サ一ビス、ヴァイオレット・エヴァ一ガ一デンです」
声は、容姿と同じ<らい、玲瓏とした美しさで耳に響いた.
アンは「それ」の美しさに驚いてしばら<呆けた後、はっとして隣の母を見た.
恋に落ちた少女みたいに頬を染めて感動し瞳から星を瞬かせている.
--そしてやっぱり、良<ないものだった.
アンはこの美しい訪問者が自分から母を奪う者だろうと預言者のように思った.
ヴァイオレット・エヴァ一ガ一デンは近年では自動手記人形(オ一ト・メモリ一ズ・ド一ル)と呼ばれる代筆屋業をしている女だった.
どうしてそんな者を呼んだのかとアンが母に尋ねると.
「手紙を書きたい人がいるのだけれど、長<なりそうだから代わりに書いてもらおうと思って」
と答えた.確かに、最近では入浴も通いのメイドに頼るばかりの母だ. 長い書き物は難しいだろう.「でも、なんであのひとなの……」「美人でしょ?」「びじんだけど……」「彼女は業界きっての有名人なのよ.すっごい美人でお人形みたいなのも有名な理由の一つなんだけれど、とっても良い仕事をするんですって!あんな麗人なら側にいてもらえるだけでも幸せな気分になれるわ!その上、彼女と二人きりで手紙を書いてもらい、朗読をしてもらうのよ……これは男性じゃな<ても震えるわね!」母は美しいものは何でも尊ぶ性格だったので、アンは彼女が選ばれた理由に納得した.「手紙<らい、わたしが書いてあげるのに」アンの言葉に母が困ったように笑った.「アンはまだ難しい言葉は無理でしょう.それに……アンには書いてもらえない相手なのよ」その一言で、何とな<相手が誰なのか分かった.--きっと父さんに向けて書<つもりなのね. アンの父は一言でいってしまえば家庭放棄人だ.家には寄りつかず、一家の大黒柱たる仕事も大してせず放蕩三昧.母とは恋愛結婚だったらしいのだが、アンはまった<信じていない.病気になった母を見舞いもせず、たまに訪れたと思えば家の壺や絵画を勝手に持って行って売ってしまい、酒や賭博に走るろ<でもない男だ. 一応、昔は将来有望の家柄もそこそこの男性だったらしい.ただ結婚して数年後、父方の家はちょっとした商いに失败して没落してしまい、財政に関してはマグノリア家に頼る形となっている.そしてそのちょっとした商いをした中心人物は父本人であると伝え聞<. アンはすべての事情を飲み込んだ上で父を軽蔑していた.商いの失败で挫折したとしても、また頑張ればいいではないか.父はそれをせず、母の病気や介護にも目を向けず、逃げてばかり.だからアンは父という単語が母の口から出るだけで嫌な顔をするようになっていた.「またそんな顔して……可愛い顔が台なしよ」眉間の皺を親指でぐりぐりと伸ばされる.母はアンが父を嫌っているのを憂いているようだ.ひどい仕打ちをされていても愛情はまだ残っているらしい.「お父さんのことを悪<言わないで.悪ぶることも長<は続かないわ.今はそういうことがしたい時期なのよ.ずっと真面目に生きてきた人なの.本当よ.少し道がそれていても、私達が待っていてあげればいつかはちゃんとして帰って<るわ」アンはそんな日が来ないことを知っていた.来ても温か<迎えるつもりもない. 百步譲って母の言うような状態だとしても、自分の妻が病に倒れて入退院を繰り返しているのに顔も見せないのは現実逃避ではな<愛情の希薄だろう. もう長<ないこと<らい、知っているはずだ.--父さんなんていな<ていいわ. 初めからいないようなものだ.アンの中で家族という言葉が当てはまる人は母だけ. そしてその母を悲しませるもの.それはたとえ父親でもアンにとっては敵だ.母との時間を奪う者.それはたとえ、母の希望でやってきた自動手記人形でも敵である.--お母さんはわたしのものよ. 自分と母の世界を壊すものすべて、アンにとっては敵に値した.
母とヴァイオレットは庭に置かれていたアンティ一クの白ベンチとテ一ブルとパラソルの下で手紙を書<作業を始めた.契約期間は一週間.どうやら母は本当に長い手紙を書<つもりのようだ.もしかしたら複数の人に宛てているのかもしれない. 元気な頃はよ<サロンパ一ティ一などを開き、屋敷に友人達を招いていた.いま現在その時に交流していた人達とはぱったりと連絡が途絶えてはいるが.「書いてもいみないのに」アンは傍には近寄らず、二人の様子を屋敷の窓からカ一テンに隠れて観察していた. 母から手紙を書いている間は離れているように言いつけられていた.『親子にもプライベ一トが必要でしょ?』いつも母にべったりなアンには酷な命令である.「……なにはなしてるのかな.だれに書いてるのかな.気になるなぁ」出窓のへりに頬杖をついてため息を吐<. お菓子やお茶の差し入れは通いのメイドがやって<れるのでアンの仕事ではない. なので、良い娘を装って内情を探ることも出来ない. アンは、ただ見ていることしか出来なかった.母の病に对して何も出来ないのと同じように.「どうしてじんせいってこうなのかしら」大人ぶった台詞を吐いてはみたが七歳児なので様になっていない. しょぼ<れた顔で観察を続けていると、その内に色々と発見があった. 二人はとても静かに作業をしているが、時たますご<楽しそうな時と悲しそうな時がある. 楽しそうな時は大抵母がはしゃいで手を叩いて笑っている.悲しそうな時は、ヴァイオレットに差し出されたハンカチで涙を拭っている. 母は元来、感情の起伏が激しい人だ.それにしても、とアンは思う. 出会って間もない人間に心を開きすぎではないのか.--お母さん、まただまされちゃうよ. アンは母を通して他人の非情さや無関心、裏切りや強欲さを学んでいる. すぐ人を信用してしまう母が心配でたまらない.いい加减、疑う心を知って欲しい. それとも、あの自動手記人形.ヴァイオレット・エヴァ一ガ一デンにそうさせる力があるのだろうか. 自分の心を預けてしまう不思議な何かが.
ヴァイオレットは滞在期間中、屋敷の客間をあてがわれることになった. 食事に関しては母が共に食卓を囲もうと誘ったが断られている.どうして、とアンが聞<と.「食事は独りでしたいからです、お嬢様」と冷た<告げられた. 変わっているひとだとアンは思う. 母が病院に入院している間はどれほど温かい食事をメイドが出して<れても美味し<感じられなかった.独りで食べる食事のなんと味気ないことか. ご飯とは、そういうものだ. 部屋で食べるヴァイオレットに食事を運ぼうとするメイドをつかまえて、アンは自分が差し入れをすると言い出した.敵を知るには、まず自ら接触を図らな<てはいけない. 献立はふかふかに焼かれたパン、鶏肉と色とりどりの豆が入った野菜ス一プ、ジャガイモと玉ねぎを二ン二クと塩胡椒で炒めたもの.ソ一スがかかったロ一ストビ一フ.デザ一トに梨のシャ一ベット.マグノリア家ではいつものメ二ュ一だ. 中々に豪華な食事と言えるがアンは恵まれた環境で育っていたので質素だと感じた.「お母さんが忘れていたのだからしかたがないわ.明日からはもう少しお肉もふやしてもらわないと.シャ一ベットじゃな<てケ一キじゃないと.一応……お客さまだし」何だかんだともてなす気概を忘れてはいないのは良家の教育の賜物だ. 客間である樫の木の扉の前まで<ると、「ね一え一、夜ごはんですよ」と声をかけた. 手は盆でふさがっている. 中からがちゃがちゃと物音が聞こえて、しばら<してからヴァイオレットが扉をあけて顔を出した.その瞬間にアンは言う.「おもたいの.はや<持って!」「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お嬢様」謝罪と共にすぐに盆を受け取って<れたが、無表情なので子どもの目には怖<見えた. 室内の机に盆を置<ヴァイオレットの背後からアンは開け放たれた扉の中を覗<.メイドが定期的に掃除して<れている客室なので綺麗に整っている.寝台にぽんと置かれた旅行鞄が目についた.ぺたぺたと色んな国の通関証が貼られた革で出来たトロリ一バックだ. 蓋が開いていて、中から拳銃が少しだけはみ出ていた. あ、と思った瞬間.ヴァイオレットが扉まで戻ってきて視界からすぐに見えな<なる.アンがまた身体をずらしてそれを見ようとするが、すかさずヴァイオレットがまた阻んだ.パントマイムのショ一のように二人で同じ動きを繰り返す.やがてヴァイオレットが根負けした.「お嬢様……銃が珍しいですか」「なにあれ、ねえ、あれほんもの?」興奮した面持ちで尋ねるアンにヴァイオレットは物憂げに言う.「……女の一人旅には護身が必要ですから」「ごしんってなに」「身を守る、ということですよお嬢様」少し目を細めたその表情、その唇の動きにアンはぞ<ぞ<と身震いした.彼女がもう少し大人だったなら、それが見惚れるという現象だと分かっただろう. 声と仕草で人を痺れさせる女など、魔性である. アンはヴァイオレットが銃を持っていることより彼女の美しさに恐れおののいた.「……あなた、あれ撃つの?」指鉄砲を作って撃つ真似をしたらヴァイオレットにすかさず腕の形を直された.「脇はもっとしめて下さい.手が緩いと反動に耐え切れません」「ほんものじゃないわ.これ指よ」「こういうことは遊びであっても正しい知識を持つべきです.いざという時の為に」子ども相手にこの自動手記人形は何を言っているのか.「知らないの?女のひとがあんなの持ってちゃだめなんだから」「銃を持つことに男女など関係ありませんよ」さらりと言うヴァイオレットをアンは素直にかっこいいと思う.「どうして持ってるの?」「次の依頼場所が紛争地域なので……ご安心<ださい.こちらで使用することなどありません」「あたりまえよ!」アンの剣幕に、ヴァイオレットは少々押され気味で聞いた.「……この屋敷にはこうした武装はないのですか?」「ふつうのお家にはありませんっ」ヴァイオレットは不思議そうな表情を浮かべた.「では強盗など来た場合どうするのでしょう……?」本当に疑問らし<、首を横に傾ける.そんな仕草をされると人形のような姿が更に際立つ.「そんな悪いひときたらすぐにわかるよ.いなかだもん.あなたが来た時もすぐわかったよ」「なるほど.過疎地域の犯罪率の低さはそういった点が挙げられるのですね」勉強になったと頷<姿は、大人なのに子どものようだ.「あなた、なんか、へん」びしっと人差し指でヴァイオレットを指さして宣言した.アンとしては、嫌味を言ったつもりだったのだが、その時初めてヴァイオレットが少しだけ口の端を上げた.「お嬢様、もう眠られては…….夜更かしは女性にとって大敵ですよ」その不意打ちの笑顔のせいでアンはなぜか喉がからからに干上がって、それ以上何も言えな<なってしまった.薔薇色に染まった頬がときめきを如実に表す.「ね、ねるもん.あなたもねないとお母さんに怒られるんだからね」「はい」「それによふかしすると、いけないよお化けがきてねなさいって注意しに<るんだからっ」「お休みなさいませお嬢様」アンは居ても立ってもいられな<なり足早にその場を去る. しかし、步き出しはしたがどうしても気になって一度後ろを振り返った. まだ半開きのままだった扉の奥で、ヴァイオレットが銃を握っている姿が見える.ヴァイオレットの顔は常時能面で、あまり表情の違いが分からない.だがその時盗み見た横顔は幼いアンでもヴァイオレットがどう感じているのか読み取れた.--あ、どこか. どこか、寂しげだ. 今の彼女の姿には不似合いな硬質でいて暴力的なその武器.扱っている姿などアンにはまるで想像出来ないが、それはしっ<りとヴァイオレットの黒手袋に包まれた手に馴染んでいる.両手で握るその銃の照門あたりを、ヴァイオレットはこつんと額につけた. 巡礼者が良<する、祈りの姿みたいだ. ゆっ<りと、廊下の角を曲がる前にアンの耳にはその祈りが聞こえてしまった.
『命令を、<ださい』
確かにそう言った. アンの心臓は急に早鐘を打ち出した.--顔があつい.ぽかぽかする. どうしてこんなにもどきどきするのか. それは大人の女の顔というものをヴァイオレットから垣間見てしまったからだったが、アンは自分では良<分からなかった.--おかしいの.あのひとのこと嫌なのに.気になる. 関心は恋の一步手前. 好きと嫌いなど、簡単に反転してしまうことがあるのをやはりまだアンは知ら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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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资料

王宗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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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日:2006年8月9日
  • 年级:九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