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2月25日 18:56 | 阅读(2030) | 评论(1)紫罗兰永恒花园IF(上)
紫罗兰永恒花园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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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晓佳奈
扫图:次凝
翻译:次凝,涼太,小响,天下,团月(团子汉化组)
工藤空(攸望汉化组)
校对:次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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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男人,他捡了只幼兽.
这只幼兽有着稀世的美貌.但同时,又极其蠢笨.
无知、暴力,到了令人发笑的地步.
但是,她会坚决服从别人的命令,是世上难得的珍稀幼兽.
毛皮是金色的.眼眸则是澄澈的蓝色.
这只幼兽虽然不能发出啼叫,但打扮一下应该就能卖个好价钱.
男人捡到的,就是这样一只幼兽.
男人和幼兽的邂逅乃是不幸命运的馈赠,不知有多少人成为了兽牙之下的牺牲品.她总是跟在男人的身后.
这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怖的幼兽.得赶紧找个地方处理掉.
但是男人又想到,这只幼兽,应该可以在战场上派上用场.
男人在国防部队工作.军衔是海军大佐.
凶猛的幼兽适合做看家狗.既然她是一只孤独的幼兽,那么她在何处殒命都不会有人在意的.
对于男人来说,虽然这只幼兽并不是他满意的搭档,但能利用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
该抛弃时若是将其留下,未来会产生很大的变化吧.
「……衬衫.不,不是.是衬衫.」
莱顿沙夫特里希,首都莱登被拂晓和煦的晨光温柔地笼罩着.现在正是九重葛花瓣飞舞散落的时节.一个晴朗的早晨.
像是天使架设的梯子一般,晨曦从云彩的缝隙照到街上,显得神圣庄严.
对于叫做「今天」的这个日子,对于叫做「人生」的漫长光阴,这照在街上的荡涤心灵的光芒,给人们带来了些许的希望.在这美好的一天,莱顿沙夫特里希海军省,附近的一栋在建宿舍中,一个男人却陷在与外面景色正相反的阴沉的心境中.
虽然男人应该才睡醒不几分钟,但已经相当焦躁不安.
并非注视着从窗子溢出的阳光,也并非对随风晃动的窗帘影子的优美舞蹈抱有兴趣.男人所注视的,仅仅是自己的幼兽.
「我都说是衬衫了.你不是故意的吧?」
男人是特权阶级的持有者.
改建之后,在分配到的单人房间里,使用者可以最大限度地度过舒适的生活.倘若不是持有相应身份的人士,是做不到这样的.
但他很反感拥有自己的家这件事.
「回家」,他连家庭这一最小单位的国家都要回避.
「衬衫」
「是衬衫.衬衫!」
「衬衫」
「不对,还是不对.听好了,我再说一遍.」
发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外加,不高兴.
如同在夜色墨水中混入了一条蓝色的黑长发,如丝绸般柔顺.
那精致细腻的面容,若是走在街上,大概会引来不少女性的注目吧.
那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只要看一眼便会为之心动.
拥有如此美貌的男人,迪特弗利德•布甘比利亚,对于眼前这名连衬衫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少女,十分焦躁.
莱顿沙夫特里希海军,别扭地穿着女性士官制服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对着这样的一个孩子怒形于色的他也可以说是很不成熟了.迪特弗利德抓住她那比自己的小得多的手,让她握住白色的衬衫.
「衬衫」
一边瞪着她,一边告诉她.
少女像是终于明白了发音一样,嘴唇慢慢动起来.
「……」
被瞪着的少女与,让自己握着衬衫的赤裸着上半身的主人,交换眼神.
大大的眼眸,像是为了学习什么似的,睁得更大了.
迪特弗利德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怒吼的冲动,并以这种状态度过了一段沉默的时间.
终于,少女点了点头.
安下心来,又有些泄气,两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对.我要的是衬衫.」
「……这个是,衬衫.」
「把衬衫给我吧?」
「大佐,是,衬衫」
「啊啊,对的对的.把它给我.你可真是只麻烦的杂种狗啊.」
「是,衬衫.」
「已经够了.」
「大佐,是,衬衫.」
「我说已经够了!」
他正在进行的是对少女的教育.
这名少女没上过学,连「衬衫」这个词也说不好.
迪特弗利德由于某种原因捡来的这个孤儿,不太会说话.
恐怕在被迪特弗利德捡回来之前,少女曾经也被别人驱使过吧.
与其说她是个人,不如说她是只幼兽.
若问她能做什么,那么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按照主人的命令去杀人.
只能做到这些的少女,不过是只幼兽.
迪特弗利德让少女住在莱顿沙夫特里希海军军舰上,把她当做一旦发生海战能立即投入战斗的士兵来利用.
少女拿出了非常出色的战绩,这便是把她留在身边的理由.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很容易使敌人麻痹大意.乘坐小舟接近敌舰后,敌人会以为她是难民而让她上船.上船后,少女便会闹事,把船上弄得一片混乱,己方舰队便趁乱发动攻击.这种艰巨的任务少女已经完成了很多次.对于少女来说,让她干这种事情是非人道的.
迪特弗利德也明白这一点.但依然让她去干.让她干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以为少女很快会死掉,但每当他去确认尸体时,往往会发现只有少女一个人活着.
即使想要杀死她,她也不会死.
但另一方面,敌舰却被击溃了.
现在海军军人们都叫她『莱顿沙夫特里希的水之精灵』.
既然杀不了她,那就只能爱惜她.
虽然初次见面的时候,迪特弗利德十分憎恨这名杀了自己部下的少女,但现在迪特弗利德心里已经放下了那时的事,对她转变了态度,也另做了打算.
于是,为了驱使她,作为主人,迪特弗利德教她说话.
两人一开始连相互理解都有障碍.迪特弗利德也没有多少教育者的才能.他能登上海军大佐的位子,完全是根据他个人的战绩来评判的.他虽然很擅长安排指挥部下,但像这样一对一地指导一个孩子还是难以应付的.
「接下来,鞋.给我穿鞋.」
「……xi……」
「鞋.看我的嘴型.」
「……我,在看」
「鞋.来,试着说一下」
「xi,e」
「说五遍.鞋,鞋,鞋,鞋,鞋」
「鞋鞋鞋鞋鞋」
「行了.把鞋给我穿上吧」
「大佐,鞋,鞋,鞋,鞋,鞋」
「……」
很明显,他应付不了.
「……大佐」
「蠢货……」
「蠢,货」
「喂,别对着我说啊」
「蠢,货,是,什么」
迪特弗利德之前一直坐在床上,现在他想躺下接着睡.
于是,他失望地低着头,躺了下去.
要是有了解他的人看到这幅光景,应该会感到觉他已经是很耐心地在教了.
原本,迪特弗利德自居是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对做不到这一点的人态度很冷淡.
那样的一个男人正在尝试教育一个不会说话的孤儿.
可以说,他已经非常努力了.
「……大佐,早上了」
「我知道……我不是在睡觉.我这是对你这家伙太绝望了」
「请问对『你这家伙』有什么命令吗」
「……我说啊,我是叫你『你这家伙』,但那不是你的名字啊」
「没有的话,『你这家伙』就继续待命了」
待命或是命令,其实能够理解这两种话就够了.对于少女来说,现在去学习日常生活用语已经晚了.很显然,学习这种事情,有兴趣同没有兴趣相比,成果是大相径庭的.
这只幼兽少女其实并不需要会说话.
「……」
尽管如此,迪特弗利德还是决定教她.凡是已经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迪特弗利德从不会打退堂鼓.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不过,教少女说话这件事,他并不觉得是自己必须做的.
--至少,得让幼兽进化成看家狗.不然,这家伙和我都不会好过.
迪特弗利德已经很努力了.对于他来说,在这件事上付出这么多努力已经是破例的了.
「……已经够了.我要梳头,把梳子给我」
少女记得『梳子』这个词,很快就从房间配备的梳妆台处取来了梳子,递给迪特弗利德.
他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慢悠悠地梳理着黑色长发.少女用她那宝石般的双眼注视着这一情景.
用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将头发变成辫子,用发带绑好,就完成了.迪特弗利德拍了拍床铺,指示少女坐在自己旁边.
「模仿我刚才的动作.只要你穿着制服,就是我的部下.所以你也要有好的仪容仪表.」
「……」
少女接过梳子,按照同样的方式开始梳头.虽然最近发质有所改善,但营养失衡已经给少女的头发带来了损伤,使得发梢很容易缠在一起.少女想要强行梳过去,迪特弗利德伸手阻止了她.
「不行……住手.头发不能这么梳……为什么我每天都得给你编头发啊……今天一定要让你把头发剪了」
迪特弗利德一边说着,一边帮少女把缠在一起的发梢细心地解开.
少女盯着看.她的侧脸,和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许不同,但迪特弗利德并没有注意到.
「大佐」
「什么事」
「『你这家伙』也来给大佐的头发梳一下吗」
「不,不用了.把背后交给你感觉很别扭」
「……」
不知少女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闭上了眼睛.
「是……」
迪特弗利德由于要完成舰队的补给和修缮工作而登上了岸.军舰停泊预定时间最长为五日.在此期间,乘务员全部休假.大部分的部下到莱登的街上去游玩.而家住在附近的则回到了家乡同家人团聚,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这段假期.
迪特弗利德今天也终于有了能够自由利用的时间.各种各样的问候需要传达,各种各样的报告书需要提交,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花了他好几天时间.必须要去购置的东西,在他的脑子里列出了长长的清单.总算留出了能够悠闲购物的时间.
「喂,要走了」
「是,大佐」
迪特弗利德基本上是一直把少女带在身边.
虽然让她在某个地方待命也可以,但一个女人要是处在一群粗俗的男人当中,很有可能会引发事件.这并不是担心她,而是担心那些想对少女下手而被反击的人.在战时,要极力避免人员的无谓损失,迪特弗利德如此判断.为了防止少女削减自己的部下,只能由他自己来看管.
但这也有好处.少女的攻击力和危险感知能力都出类拔萃,十分适合执行护卫任务.随着职位的晋升,把护卫和侍从带在身边是很正常的.而如今只带着少女一个人就够了.
--一个人也算多,为了让其他部下休息,牺牲这家伙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吧.
阳光之下,迪特弗利德看着自己身后奋力挪动脚步跟上自己的少女,如此想到.
「嗜好品之类的买完了……接下来是衣服……喂,这边.跟上」
「大佐对街上很了解呢」
「是啊.我对街上很了解哦」
少女时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措辞,迪特弗利德就随便应答一下.
就像迪特弗利德说的那样,莱登正是他的故乡.
他本来也是可以回自己家的.
「这条街,真不知道我是喜欢它还是讨厌它啊」
从他不想回家这一点,大概可以推知他的家庭状况是什么样子的了.
「……」
「估计你并不了解这条街好在哪里吧」
「这条街,我,不怎么,了解」
「这条街上有着漂亮的建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充满活力.倘若除去感情因素,莱登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没有感情.那么对我来说这里很美丽.」
「这不是一回事」
「……好复杂」
「因为你不属于人类啊,你不懂得人类的道理」
「……是」
迪特弗利德说完会令少女受伤的台词后,确认了一下少女的表情,然而发现她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状态.
「…………你啊」
但是,少女的声音低了一些,这点迪特弗利德听了出来.
「你不想从我这里逃跑吗」
迪特弗利德停下脚步,俯视着少女,充满压迫感,低声问道.
少女大大的眼眸边上金线般的睫毛,像是蝴蝶拍打翅膀一样扇动着.看起来非常吃惊.
「我们现在不在海上,也不在军舰上.如果你在这里逃跑,我是追不上你的.说到底,就算你逃跑我也不想追.所以说,你想跑就跑吧」
这种问法,在旁人听来,像是在试探少女.
事实上,或许真的是在试探.
人,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蠢事.
迪特弗利德自己绝对不会承认,在亲手养育这只随从自己的幼兽的过程中,对某件事物的渴望渐渐清晰起来.
这段回忆难以用词语来概括.
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会坦然地说出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迪特弗利德不一样.
这个男人极其复杂,但又很深情,同时也有着残酷的一面.
「从迪特弗利德大佐这里,逃跑之后,该怎么办呢」
就像这名少女一样,迪特弗利德心中也有某个地方是损坏的.
「……」
对于少女来说,这个提问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不能为大佐所用的话,我就没有价值了」
这名少女,没有感情.
「不被使用的话我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是个道具.是为了被使用而存在的」
少女不明白爱是什么.
「我是只野兽.无论主人前往哪里,我都会跟随」
少女想要的,只是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金钱也好,名誉也好,地位也好,其他的任何事物都好--
「我一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生下来的」
--都不需要.
这些事物在少女面前,没有任何价值.
「然后,您,就是我心目中的主人」
眼前这名少女,仿佛在说着「不要忘了我是一只野兽」,看着他.
「请您带领我,使用我」
或许,从一开始,立场就是颠倒的.
「请让我待在您身边.大佐」
或许,迪特弗利德才是,为了得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而被饲养的一方.
「……」
--现在,明明把他杀了也可以的.
她只是一只孤独的幼兽,想要的只是一个主人.
那个主人不是迪特弗利德也可以.
少女所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要回去了」
迪特弗利德迈出步子,和之前要去的方向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大步流星,皮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要把少女丢下一样.
「东西还没买完呢」
「不用了,我们回去」
「……是」
尽管主人忽然变了脸冲自己发火,少女还是面无表情.
少女已经习惯了被摆布.不仅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有自己的命运.少女一直在,逆来顺受.
只有迪特弗利德一直没习惯少女的存在.
「快点」
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
「是,我不会离开您身边的」
--可恶.
为什么只有自己必须将感情流露出来?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让这名少女的表情发生一些变化.
这种想法,浮现出来,又消散而去.
那简直就像,没有受到母亲管教的幼稚孩子的想法,但迪特弗利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在了自己的感情当中.
「大佐」
被愤怒扰乱心绪的迪特弗利德对于少女的发问,怒吼着答道:「什么事!」
「有可疑人员从后方跑来,要制伏他吗?」
「哈?」
迪特弗利德回头一看,确实就像少女说的那样,有一个可疑的人跑了过来.腋下夹着一个女式拎包.从后面传来女性的尖叫.从现场状况判断应该是抢劫.
「……不要杀他.把他抓住」
迪特弗利德低声命令道,少女则严肃地回答:
「明白!」
一瞬间,少女冲了出去.强盗一边粗野地对周围的人喊着「滚开!」,一边往这边跑来.人们都害怕地让开了路.在让开的这条路上,只有少女在向前猛冲.
「小鬼!滚开!不然杀了你!」
强盗看见身着军装冲过来的少女,边跑边从上衣中取出一把小刀.他挥舞着刀,来势汹汹.身手再好的人,遇到这种状况,也不敢贸然与之正面交锋.
「我不叫小鬼」
但是,少女没有犹豫.
眼看着要撞上时,少女突然放低了姿势,躲过了小刀的攻击.紧接着,少女抓住强盗的一条腿,撞向了他.强盗在自己前进方向上所发的力被强制阻止,就这样脸着地重重地倒了下去.
「我叫『你这家伙』」
少女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少女从快要昏过去的强盗背后,像抓住猫脖子一般把他举了起来,朝着喉咙来了一拳.
「求,求你,发」
「我听不懂」
「求,求你,发,发,发开,我」
「我听不懂」
强盗大概想说『求你放开我』,少女却无情地给出同样的答复.这样的少女让人不寒而栗.与少女的美貌相对,这份冷酷实在令人胆寒.
「之前教给你的关于人体要害的知识派上用场了呢」
「是」
迪特弗利德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才刚的怒火似乎稍微减弱了一些.
「大佐说过,打喉咙效果很好」
「没错.你还记得被打到会很痛的地方叫什么吗」
「要害」
「对……特别是有喉结的男人.看这里」
迪特弗利德抓起这名可怜的强盗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拎了起来,把喉结只给少女看.
「看好了.这个凸出来的地方就是喉结」
「后结」
「是喉结」
强盗的样子狼狈不堪,但也只能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人一问一答.奇怪,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两个人.或者说他们两个疯掉了.
因为这两个人在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来进行人体要害讲座.
「喉结.yao hai……是要害对吗」
「对.这里被打后就很难说话了,所以当你想让别人闭嘴时可以打这里」
「明白了,大佐.想让别人闭嘴就打这里」
「然后,针对拿着刀的敌人瞄准腿部攻击,这招只对经常参加战斗的人奏效,所以对强盗不要这样.直接踢他.你虽然力量很强但体重不够」
「……往旁边躲避会比较好吗」
「凭借你的跳跃能力,直接朝脸上飞踢也可以.这家伙拿着包和小刀,腾不出手的.大部分人不会想到你会飞踢过去所以行得通的.或者先把行李往他脸上砸载趁机发起攻势」
少女的表情仿佛在说「原来如此」,同时低下了头.
「但是,我不能把大佐的行李扔出去」
「是啊.你要是敢扔我就揍你」
少女一脸不解地低下头.对于习惯于服从命令的人来说,接受对方的不讲理是家常便饭.
「……不管怎样,把包还给人家吧.然后报告给军警察……」
迪特弗利德干净利索地处理好了这场骚乱.这时,有人拨开周围聚集过来的人群.
「请让一下」
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响彻四周.
「不好意思.很危险的,请让一下」
又一个男人发出了温和的声音.
「抱歉.听说你抓到了一个逃犯,我们正巧也在追捕一名逃犯.请和我们一起把他押送到军警察……」
出现的男人们一瞬间说不出话了.
「……」
迪特弗利德也是.
「基尔……」
夜空般漆黑的秀发,绿宝石般的眼睛.虽然有着相似的模样,周身的气氛却完全不同.但是,站在一起的话立刻就能分辨出来了.
「哥哥……」
在那里站着的是迪特弗利德的弟弟基尔伯特•布甘比利亚.
「啊,是大佐」
基尔伯特和一个红发的高大男子一起带走了被逮捕的盗贼.
--直到遇到克劳迪亚•霍金斯……这烦人的苍蝇.
迪特弗利德一想到与弟弟的相见就很开心,但是要怎么解释这个状况,要如何回答呢,感觉事情朝麻烦的方向发展了.
面对兄长,基尔伯特有那么一瞬间乱了方寸,但是同时把握了周遭的情况后立刻看向了别处.
当看到少女仅凭一人之力就制服了疑似盗贼的男人时,他的眼神变了.
「霍金斯」
「啊,没事的.那孩子是一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两人把被制服的男子交给了名叫霍金斯的男人,在少女面前单膝跪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换我来吧,你有受伤吗?」
还没等对方同意,基尔伯特就从少女手中接过了盗贼.
「有受伤吗?」
对于没有回应的少女,基尔伯特再次询问道.
「……」
少女朝迪特弗利德看过去.
「大佐他没有受伤」
她自己不由自主地报告了主人的状况.
「不是的,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受伤」
「……」
少女一会看迪特弗利德,一会又看向基尔伯特,显然十分混乱.
「我无论有没有受伤都不会造成问题,所以这个提问是不恰当的」
基尔伯特一听到这个回答,胸口就一阵苦闷.
「说什么呢……这可是你的身体啊.如果受伤的话家人会担心的啊」
因为迪特弗利德从来都没有问过.
「我没有家人」
--甚至连「有没有受伤」这种话都没有问过.
基尔伯特看向迪特弗利德.
迪特弗利德也注视着基尔伯特.
两兄弟相互否定着,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直到刚刚还对着少女温文儒雅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哥哥,先联络军警吧」
「我来联络」
「不用,你在这里待着就好.哥哥,现在最闲的就是你了.可以帮忙吗?」
「我手上提着买东西的袋子」
「哥哥……我真的要生气了」
最终迪特弗利德屈服于弟弟的怒火.
两个盗贼被军警迅速带走了,抓住他们的三名男子和一位少女趁着骚乱离开了.